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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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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靜悄悄一片, 謝瓊暖往屏風內覷了一眼, 奕哥兒早已經安靜的平躺在床上, 呼吸勻稱,沈沈睡去。

許是今日喝醉酒, 他閉著眼睛,連她開門關門,吱吱呀呀的響聲也沒能令他驚醒。

晚飯那會兒, 紅酒喝的有些多, 酒精上頭,謝瓊暖只覺此刻頭炸裂的疼痛。

她白皙的臉頰上染著絲極淡的粉色, 方才在屋外涼風習習, 理智尚能清醒。這回兒屋內溫暖,內室睡著自己相熟的哥兒,她心頭的警惕放下,醉意便排山倒海的湧來,眼神逐漸迷離。

她搖搖晃晃的除掉身上的長衫, 身上的衣服繁瑣又覆雜, 裹的層層疊疊。平日她清醒的時候尚要脫上好久, 現在意識不清, 就愈發困難。

與衣物做了好長時間搏鬥,這才脫掉一身衣衫。

謝瓊暖自小有裸睡的習慣,往常她一人睡覺時候,需得把身上的束縛全部除掉,才能睡得舒服。

自從搬到祝眀奕家, 與他同床共枕後,多多少少收斂了些。這考慮到女尊世界的小哥兒最重名節,為了尊重他,她通常都是和衣而眠。

但是今天她醉了……

謝瓊暖杏眼迷蒙,最後的理智驅使她覷了一眼早已經熟睡呼吸勻稱的小哥兒,左右他已經睡著,自己穿不穿衣服,他又不知道?

酒意上頭,智商為負的某人,一點不害羞的從屏風外走進床邊。

濃秋的風透過窗柩的縫隙吹來,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床上小哥筆挺的躺在木板床上,他纖長睫毛抖得如個篩子般,被褥中,他五指握成拳頭,尖銳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內,留下一淺一深的指引。

他似乎不知道痛一般,拳頭捏的越來越緊。指尖縫隙裏淌過般般血跡。

似乎只有在這種鮮明的疼痛中,才能讓他稍稍緩解心頭突升的震撼與激動。

祝眀奕:......

他舒朗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心中叫苦不疊,為什麽要裝睡?裝睡也就罷,為什麽還要睜開眼睛,如個浪蕩子般悄悄的偷看?

驚鴻一瞥,卻不料,看到了那樣的景色,以至於自己滿腦子想著方才所見之景,揮之不去,整個身體燙的似乎發了熱,不可遏制的顫動。

他牙齒抵住舌尖,只有口腔的血腥味兒,才能讓他稍稍冷靜,控住自己那雙蠢蠢欲動,翻身碰觸她的手,他僵硬而艱難的逼著眼睛。

祝眀奕覺得自己的毅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身體的感官與理智不停的做著殊死搏鬥。稍有一刻失神,自己便得滿盤皆輸。

閉著眼睛,他緊張的感覺到,木床一沈,她睡在了他的身側。

耳邊是她勻稱的呼吸聲,鼻端飄過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梔子花淡香。

被褥掀開掠過的涼風,拂在他發燙的臉頰上。祝明奕長長的舒了口氣。

還好她蓋著被褥,不是不著片縷,緊繃的肌肉放松,祝明奕松開拳頭,便打算起床,去凈房沖個冷水澡。

墨眸睜開,身體剛準備動彈。她卻有了動靜,她突然鉆入他的被褥,長腿搭在他的身上,一條胳膊掃來,快速的把他圈進了懷裏。

祝眀奕:......

他渾身僵直的一動不敢動。

這……也太……出格了。

她……

她是什麽意思?

屋外,一輪圓月高懸,祝眀奕睜著雙眼,墨眸定在窗外的月光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留自己應該有的理智與思維。

他克制著不讓自己問出聲音,身後女人的懷抱太過窄小,只能圈住他半個人。祝明奕蜷縮著自己的身量,讓她有了更貼合的姿勢。肌膚相觸,身後是她灼人的熱度。他墨色的眸子再也克制不住的露出一片隱忍的猩紅色。

心臟跳動早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頻率,祝明奕甚至有種錯覺,它隨時會從自己的身體破膛而出。心內不斷告誡自己,她……她醉了……不是真的。身體卻早已經誠實的想要靠的更近一些。

謝瓊暖這人,不能喝酒。末世前,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平生唯一一位閨蜜――戀愛腦顧暖。

喝醉酒的謝瓊暖,不發酒瘋。

但是她發神經。

一般人接受不了。

當然,她一般不會對人發,她對著自己眼前所見的任何沒有生命氣息的物品可以說一整天的情話。

或者抱著她唯一放下心防的人――戀愛腦閨蜜顧暖,說一整天她對他男人的愛意。

至於,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是誰?

戀愛腦閨蜜顧暖時常笑笑:“謝瓊暖有病,她在夢裏臆想出來個老公,從此對別的男人愛搭不理,莫的感情。醉酒後她愛的死去活來,第二天酒醒,你仔細問她,那臆想的男人是誰?她卻忘記的一幹二凈。”

後來末世來了,顧暖消失無蹤。謝瓊暖再沒了在誰面前喝酒的欲望。

她發酒瘋一言難盡的模樣,便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而她的心上人……更是無人知曉,包括她自己。

然而今天……

謝瓊暖咬了口懷裏的果凍,果凍的臉龐,觸覺極佳,嫩嫩滑滑。

唇角向下摸索,正好可以觸到兩片溫溫熱熱的東西。

謝瓊暖低頭,精準的對上,與它嚴絲合縫的相貼。果凍表面觸之冰涼,內裏溫溫熱熱。

溫潤冰涼交織的觸感無端安撫了她煩躁雜亂的內心。

謝瓊暖心底發出一陣舒服滿足的饋嘆。

祝明奕臉頰緋紅,他只覺背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整個人仿佛一只溺水的魚。

他刀刻的臉上紅的似要滴出血液,頸側暴露的青色血管突突突,熱燙的血液似乎在血管內沸騰流淌。

臉上極致的碰觸,令他本就敏感的身體,愈發的軟了幾分。

然而貼合的觸覺還不夠,他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想要更多的沖動,還想要,想要什麽呢?

他猩紅的眸子裏升出一絲困惑,來不及思考,只覺得愈親密愈空虛。

眼前的女人還在他的臉上為所欲為,她身上的梔子花香布滿了他整個鼻端。

柔軟的觸感,在腦內經久不散。他忍不住張開口。滑軟的東西趁著露出的縫隙長驅直入。

祝明奕腦內緊繃的弦“啪嗒”斷開,他只覺得心臟跳動聲音大的幾乎響徹整個房間,“噠噠噠”清晰而又令人忍不住羞紅了臉。

他閉著眼睛,不敢面對如此大膽的自己。

身前的女人卻並不如他的意,她惡劣的沖著他璀然一笑,纖長的素手搭在他的臉側,強迫的扭過他的頭。

兩人面對著面,祝明奕驚慌的垂下頭,她似乎愈發不滿意。

擡起他的下頜,眼睛定定的註視著他。

頭頂灼灼的視線,迫使他顫巍巍的睜開眼。

月色如華,透過窗柩,撒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隔的近,他能看見她那雙美目中盛著的一汪清瀲瀲的水光,鴉羽色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抹深深的陰影。

她勾著唇,紅唇上不知停留著誰的銀絲,月色下水潤柔嫩,邀人采擷。

祝明奕猴頭滾動,心內的空虛愈發的大了。

他睜著雙墨色的眼眸,極力的隱忍心頭大膽的沖動。

謝瓊暖雙眼迷離,她是真的醉了,毫無意識的在他臉上又啄了一小口,深邃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又似乎落在更遠方。

她的聲音再不是往日慵懶的低語,換上溫柔的深情:“夫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活著。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恢覆記憶來尋你。”

她說:“對不起,我愛你!你記住,有一天你在陌生的世界醒來,記住去找一個叫謝瓊暖的女人。她在等你。”

她說:“真好,阿奕,你等我醒來,等我醒來好不好?”

她說:“還記得嗎?黃豆煮豬蹄,你我二人的定情之日。有它……”

她說:“我好累,阿奕你在哪兒,你來找我好不好?我快記不住你了。”

她說:“假設有一天,讓你與我一同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四海為家,你可願意?”

……

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落在祝明奕的臉上?

身上所有的火熱,被臉頰上的冰涼給凍結,消失殆盡。

祝明奕眼神放空,他的頭被她抱住,她仍然無所覺的對著他哭訴。

她的那位夫郎死了,她顛三倒四的說著讓那人去找她的話。其實心中淒涼無比,一個大女人痛哭流涕,似個小孩子一般。

祝明奕忽然無比嫉妒她口中的夫郎,那位叫阿奕的男子,占滿了她整個心。

他原以為她對小哥兒沒有愛是因為瘦弱,不行。原來真相來的殘忍又無情?她酒醉後是行的,只是心被另一位男子占有,從此裝不下更多的人。

那是位怎樣優秀的哥兒,他忽然想見上一見。

為什麽他就不行?

祝明奕心底忽的生出巨大的悲傷,他反手抱著她的雙肩,擡眸甚至有些可憐祈求道:“瓊暖,他死了,我可以嗎?你看看我。”

謝瓊暖低下頭,她雙眼迷離,看著他的眼睛深遠悠長。

她紅艷艷的唇張合,低低的嘆:“阿奕,我來了,我來到你身邊了。”

她說完俯下身,以唇封緘。

身體上的感官一波波傳來,讓他的心尖跟著顫抖,她耐心的引導他,溫柔而繾綣。

祝明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跟著醉了,明知道她口中的阿奕是別人,他卻充耳不聞。他軟下身子,仍她為非作歹。

他覺得自己羞恥又病態,一方面唾棄自己乘人之危,一方面又享受她此刻給他的碰觸與深情。情到深處,他不可遏制的流下一滴淚來。

他知道,明日起床,看見一室狼藉,自己冒充她死去夫郎,與她一夜春宵。

她定是要厭棄的。

心中明白,卻想要更多。

祝明奕望著窗戶皎潔的月亮,嘲諷的勾唇。

這晚夜色亮的讓人激動,也亮的讓人從此再沒了希望。

可是怎麽辦?他一點兒也不後悔。一波一波的折騰,只讓他覺得還不夠。餘生的思戀換的一晚上的滿足,他竟然覺得值當了。

他可真是個有心機的哥兒!

他不悔!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想被suo,你們快看,老天爺保佑,阿彌陀佛……我不便解釋,這一張我有很多伏筆,也解釋了很多東西。包括女主,女主閨蜜,記住她叫顧暖,祝蓮口中的本小說作者。

還有女主不行這個,喝酒行,不喝酒不行,所以要大補,男主以為的,以後我會有解釋(別杠)

其餘我不解釋了哇,說多了就透露劇了?

不會虐男主……我發誓……我愛我男主,夢想中的男人……他馬上就要霸氣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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